傾聽泠泠作水聲

輝茂/習慣成自然

三個tag:補習、笑顏、改不掉的習慣
我會說這標題是臨時想的而且嚴格來說是手機鍵盤的自動輸入選字的嗎😗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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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熱牛奶再一杯......」

  話說到一半花澤輝氣便停了下來,先點一杯熱牛奶,接著才考慮自己想喝的飲料或餐點,一整年的時間養成的習慣沒那麼容易改掉。

  後頭的顧客有些不耐煩地小聲抱怨,他回過神,先對上了店員疑惑的視線。

  微微勾起唇角,花澤露出笑容開口。「不好意思,再一杯美式熱咖啡吧。」

  花澤輝氣最後端了兩杯飲料,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找了個採光佳位子的位子,拿出課本慢慢複習。

  時間慢慢流淌而過,熾熱的烈陽緩緩偏移變化,轉為遠方一抹陀紅,又再被夜間的霓虹逐一取代。不知不覺中教科書上被他寫滿了註記,喧鬧的咖啡廳也隨著人群散去逐漸寂靜下來。

  花澤輝氣揉揉眼抬頭,夜色漸濃,大玻璃窗映出他的倒映,他隱隱約約從玻璃上看到身側還有人正努力奮筆疾書,放柔了目光,他回過頭笑著開口。「可以啦影山!該回家了!」

  喊完,他才想起來他沒約任何人一起來咖啡廳唸書,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半,旁邊還有一杯牛奶,蓋子不曾被開啟,從下午放到晚上八成是不能喝了,他默默闔上書本,在心底輕輕嘆息,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高三那年花澤輝氣被父母丟去了補習班。對此他是非常想抗議的,他認為他不需要,當然了,他是花澤輝氣,全國模擬考前十名這樣優秀的成績,他根本不需要也不想要在放學後還去補習班那種地方和陌生人擠來擠去的。

  只乖乖去了兩天補習班發呆後,第三天他就自作主張給自己翹課了。結局不用說,那天晚上補習班打電話給他父母,然後他被三令五申地警告了一番,主要是希望他去體驗一下其他考生準備大考的那分緊張感,被連環轟炸了一晚上的他隔天還是乖乖回去補習班報到了。

  他本來都做好了要無聊一整年的心理準備了,在上課時,他索性把課本上的習題都快速寫完,再東張西望看看他四周還正低頭苦幹的同班同學。直到下課休息時間,每個人都像被困到即將窒息的野獸,從坐位上跳起來走出教室。他本來想隨著人流趁機拎著書包走掉,卻在站起身時正好瞧見了還有人坐在座位上猛盯著黑板狂抄東西。

  那人膚色以高中男生而言算蒼白的,前額的頭髮有些蓋住雙眼,汗水些許從臉頰側邊滴落,握緊筆的右手指尖用力到有點發白,那人緊緊皺著眉間,不斷在書上擦擦寫寫,偶爾又抬頭看了看黑板,再一臉困惑地歪頭看著自己的書本。

  如果用花澤輝氣自己的話來形容,他那時後真的是閒到發慌,因此他幾步湊了上去。「有哪邊不懂的需要幫忙嗎?」話脫口而出,他不免為自己如此善心的舉動感到有些意外又有些得意。他可從來沒這麼好心過,讓花澤輝氣幫同學解答題目,這種事情別說班上的同儕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

  那人聽到他的詢問,轉過頭看了他許久,盯到花澤自己都開始感到不自在,暗罵自己多管閒事時,才聽到對方低聲說了句話。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麻煩您了。」

  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讓花澤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聽著茂夫,首先第一,你之後補習時坐到我旁邊。不算了你現在就換位置吧我旁邊沒人,就最後面那一排。」他指指最後面靠牆的坐位,教室很大,可以容納快一百人,通常有心想衝刺的人都會選擇比較前排的位置,花澤是例外,他壓根不認為補習對他有任何幫助。

  「還有第二件事情,你假日沒事的話,我們一起去複習吧,你這樣還不夠。」

  接著他在影山略帶訝異的眼神中,才意識到他們根本不熟,約一位剛認識不到半小時的人出門,甚至像老早就熟識對方一樣直接喊名字,那真不像他,其實影山也沒向他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他不過是在講解題目時,從對方的試卷上正好看到了姓名。

  「呃......那個,我只是想補習班的進度對你來說比較吃力,你其實需要把基礎再打穩固點。」他試著解釋他方才出格的行為,同時手指在對方考卷上點了下,食指停在姓名欄上,又念了一遍對方的名字。

  「影、山、茂、夫。沒錯吧?我叫花澤,花澤輝氣,請多指教囉!」

  他看到一直面無表情的少年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 

  「謝謝你了,花澤同學。」他聽見對方這麼對他說。

  那場額外補習持續了近一年,秉持著要教就要負責把人教到會的理念,他非常盡職每天都認真做複習認真上課,畢竟想要教人就必須自己想把問題理解透徹才行,說是在幫影山,其實對他自己受益也是很大的。

  他給自己找了很多藉口解釋那些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他很少會這麼積極主動去親近一個人,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也許真的只是難得大發善心而已。

  他往往都到達得比約好的時間還早一些,因此點餐的任務也落在他身上了。

  一杯熱牛奶再一杯熱咖啡,自從他們第一次出來唸書時他發現對方居然很冰飲料後他嚴厲制止了影山把牛奶罐進嘴哩,又重新去點餐區點了一杯熱的過來。

  「你現在是考生,多愛惜自己身體一點吧!」

  「恩,花澤,你這樣很像我媽耶!」影山噗哧地笑出聲來對他這麼說。

  「是嗎?那喊一聲媽來聽聽?」他說笑道。

  一年呀,習慣這種東西真的不容易戒掉。

  他記得在影山要去大學考試的前兩天,他們倆安安靜靜在咖啡廳裡練題目,他盯著對方良久,視線小心翼翼卻又貪婪奢侈地掃過影山,從半垂下的眼瞼到抿住的唇瓣,再到一筆一畫工整書寫字跡的手,挪開目光,他看向窗外的街景以及他們倆人的鏡像開口。「我說呀影山,你覺不覺得你其實最該付補習費的對象是我嗎?」

  影山放下筆,抓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眨眨眼笑了出來。「好像是這樣沒錯呢!」

  「開玩笑的。」他依舊盯著玻璃上的倒影。「你要是考上了請我喝杯飲料吧!」

  他們倆最後都如願考上了心中的第一志願,不再是可以每周末都約出來碰面的距離。

  他也忘了應該去向影山討那杯說好的飲料,補習是個很好用的理由和藉口,一旦少了一項正當目的,過於順其自然地邀約反倒顯得不自然了。

  花澤輝氣正與他的幾位同學在KTV包廂裡,他垂下頭看著手上的低酒精飲料,幾乎透明的飲品隨著頭頂上迪斯可球轉動不斷變換色彩,他眼角掃過坐在他右手邊的女孩子,再略過去一點,把焦點放在女孩身旁的男性身上。

那視線非常隱晦,除了花澤自己外沒人曉得他真正看著的人是誰,另一邊的同學見著了都起鬨著要花澤加油一點可別對不起T大校草的名號。

興許是對他與同學間的相互消遣感到好奇,被他暗自窺視的男性轉過頭看向他。

目光短暫碰在一起,花澤見到對方眼中隱隱的笑意,莫名呼吸一滯,故意豪邁仰起頭把杯中聖下的飲料都一口氣喝下去。

他的酒量一向不錯,此時卻感到大腦有些迷迷糊糊。

他想,他就不該答應同學慫恿參加和F大的聯誼。他曉得影山茂夫當初選填的第一志願就是F大,然而整個大學人口這麼龐大,碰上的機率搞不好還小於沒燃燒完全的隕石在地表打出個凹坑。

可偏偏他們真的碰上了,走進包廂的第一時間便無可避免得地撞個正著。

比惡俗小說還糟糕!

但他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很快就讓一干女大生失去興趣了,等所有人都玩嗨後,花澤輝氣和影山茂夫之間便連一點阻隔都沒有了。

他們誰都沒先開口,只是安安靜靜吃著桌上的食物,彷彿他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聯誼,不是要認識新朋友,就是專程來吃東西那樣。

「我還以為,花澤是那種完全對聯誼沒興趣也不需要來參家的那種人耶。」

花澤一開始以為他聽錯了,包廂內音響震耳欲聾,他一直都有注意到影山偶爾會跟著音樂動動雙唇跟著輕聲唱,但他從沒聽明白對方的歌聲,以至於他忽然清楚聽到影山開口說話時,還以為自己喝到恍神了。

他瞇起眼,湊近影山耳邊,「我們出去說,這裡太吵了。」

跟友人打了聲招呼後,他和影山倆人前後腳溜出了包廂。

走出KTV隨意走進隔壁的便利超商,影山搓搓手指,「晚上果然還是有點冷呀。我點個熱飲喝喔。」

「恩好。」

花澤點點頭,接著面對著窗外發起呆來。

過一會,他感覺到溫熱的東西貼上自己臉頰,影山手上抓著兩杯飲料,遞了一杯過去給花澤。

「謝謝。」

他們走出超商,花澤打開杯子啜了一口,「黑咖啡。」

「不小心多點的,還好這次你在,不然我每次都要為了怎麼解決多出來的一杯咖啡煩惱。」

花澤挑眉,敏銳抓到了對方話語中的關鍵字。「每次?」

「是呀,花澤還記得我們說好了之後考上大學後請你喝飲料的事情嗎?」

他當然記得,沒吭聲,他又低頭啜了一口手上的咖啡。

「每次點飲料喝的時候都會想到這件事情,我一直在猜花澤會比較喜歡喝什麼,不小心就會順口多點一杯。然後這一整年的時間,也差不多養成習慣了。」

解釋完,影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夜晚的風確實有點涼,但花澤卻覺得這一絲絲的涼意在不知不覺中被驅散了。

大概是因為手中的熱咖啡,又或者這是影山替他點的。

他惦記著與對方有關的每件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在今天他猛然得知,影山茂夫同樣記掛著與自己有關的每個約定,每一句有心或者無意的話語。

他對著影山溫和地露出微笑。

「你放心,以後再買錯直接打給我,我幫你喝掉。」

「真的?」

「對呀,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他深深吸一口氣,認真開口,「我以後不小心多買的熱牛奶,你也得幫我喝掉才行。」

他們倆一同在街道上笑出聲來。

這習慣應該不需要戒掉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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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家人。
目前是個在劍三坑和松沼坑挖個通道連結再把自己溺死裡面的狀態。

除了一松右這點不可逆外其他基本無雷(*´▽`*)

另外最近沉溺在光輝帥氣的光環下不可自拔
主推是輝茂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