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泠泠作水聲

【輝茂】川流不息

手遊爸爸呀!!!!茂夫好可愛唷
狐妖輝x小陰陽師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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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他還不過是隻小狐崽,卻已耳聞過影山家家主的強大。他也曾好奇從山頂望下去,試圖從山腳下影山家的宅院看出一丁點不同凡響的端倪出來。

與其他妖怪不同的地方是,他確實曾近距離接觸過那名「傳說中」的影山家主。那是個作物歉收的隆冬,彼時他僅是個妖力薄弱連化形都不會的小妖,恐怕連那些想法偏激極端的陰陽師都不屑於理會。饑腸轆轆的他被裊裊炊煙給吸引,忘了陰陽師應該是他必須躲避的存在,傻傻在影山家門口附近徘徊。

他進不了那座宏偉的落院,直到出門辦事的家主正巧瞥見他,順手送了他一點肉屑吃。

他在瞧見那位強大的陰陽師時便自動躲得遠遠的,他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力量,一種足以撼動天地的氣場,令他連靠近些都不敢,他實在想不透,區區人類居然能有這般教人畏懼的能量。

他一直等到那位影山家主走遠後,才敢靠過去點進食,也是如此,他才有了熬過那場寒冬的體力。

再後來,是他已經可以變成人形的時候了,他聽說那位家主已經離開人世了,而影山家的傳統,家主們在離世前,會把所有力量注入符紙作成式神,讓他們的力量可以繼續代代相傳,協助家族茁壯。

但他也不曾見過影山家的後輩們使用過那張式神,也許是需要耗費的力氣太多了,就這麼過去了千年,直至今時。



影山茂夫知道他家族裡沒人發現那隻偷偷跟著大人溜進家中的小貓,那貓兒在家裡竄來竄去參觀了不少地方,還在家族中曾經莊嚴神聖的大殿上打滾了一會,才又搖著尾巴離開。

因為他一直跟在後頭在整個家中跑來跑去,而每個路過的大人都只是笑笑要他別玩過火了小心安全。

沒有人注意到那隻貓,哪怕在他眼中那小貓正喵嗚喵嗚在其他成人腳邊撒嬌。

過去再如何受到天皇寵信的陰陽師一族,這如今這信奉科技科學的時代,也早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家庭沒兩樣了。

早在三百年前,影山家的陰陽師血脈就越來越薄弱,甚至連續幾代都沒再出現過有繼承「力量」的孩子誕生。而在現今,祖上曾經是優秀的陰陽師這事情說出來,反而成了受人嘲笑歧視的話語,家族裡的人更不會再去提及這件事,彷彿只要他們閉口不談,就能當作這些過往不存在。

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哪怕影山茂夫自己是時隔了三百年後又再次覺醒的能力者,他也不曾向家中的長輩或其他同年齡的孩子說過。然而他很清楚,妖怪們是存在的,那些被認為是空想,被大家視而不見的另一個世界,是真實的。

他窺探過在老家的後山山頂仰望著天空許久,最後一聲嘆息隨著微風消失無蹤的妖怪;也見過調皮搗蛋故意把神社內的供果偷偷捎走,躲在一旁的樹林中大口大口享用的小靈;更目睹了被人類遺忘的土地神,選擇獨自安安靜靜的沉睡,不再與這個世間有所聯結。

這些事他只和他的弟弟說過,這世上唯一知曉了影山茂夫具備了陰陽師的力量的人就只有他的兄弟影山律了。

然而隨著年紀的增長,影山茂夫的力量也跟著越來越強,過去模糊的影子如今都跟著清晰可見起來,年幼時的他可以躲在一邊事不關己看著另一個世界的樣貌,但現在卻有越來越多不同的存在主動地注意到他。

他很害怕,因此只好足不戶出縮在家中。家裡有結界的保護,雖然這些結界也因為久未有人能去維護它而逐漸衰弱。

他終於還是決定向那些被人當作垃圾堆隨手丟進倉庫的卷軸求助,家中的大人無法幫他,而他也不知道還能向誰尋求幫助,他唯一擁有的也不過是幾百年前祖先們遺留下的手稿資料,那些被現代人稱之為垃圾並且恥於提及的卷宗。

在一個大人們都外出的午後,影山茂夫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悄悄的,推開了家中角落的倉庫的門。



他在這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忘記從何時起,影山家祖宅的結界已經不再有令他感到畏懼或不適的氣息。他替影山家的後代子孫們把這裡打理好,許久以前象徵著影山家輝煌歷史的遺留之物,被他細心擦拭分類,再重新上架。

他也曉得這樣的行為可笑,他是狐妖,修練千年的九尾狐妖,陰陽師這樣的存在他若不是敬畏就該是敵視,更遑論為他們收拾保管這些讓他本能厭惡的施法物品。

他偶爾會忽然記起千年之前那次短暫的接觸,回憶是會說謊的,他對那場偶遇僅存的印象便是那位家主身上傳來的猶如洪荒般震盪四周的強大,千年後的他究竟是否超越了當年的那人,亦或是仍就只得望其項背都已經難以確認,但他確實因為那次的震撼,開始了拼了命的修練,他嚮往那樣的強大,而他與人類最大的差別,便是他的壽命更為悠久,他不會像人類那樣,用盡生命去綻放最美豔芬芳的花朵,接著卻轉倏凋零。

至少,他認為他承了影山家一點情,就算只是短短的擦身而過的緣分。

在影山家的後代繼承了陰陽師力量的孩子越來越稀少後,很多物品也漸漸沒人再去保養護存了。一張張當年名聲嚇嚇的式神符紙都在時間的摧損下化為齏粉,但總有些力量特別強大的依舊扛過了漫長的日子,留存到了現在,他很清楚有許多雙眼睛都在暗中窺視著影山家,結界逐年衰弱,有很多躲起來的陰陽師後裔都虎視眈眈盯著這些能熬過時間沖刷的式神。

而能留到今天的,也只剩下那位千年之前能夠震驚四方的家主所留下的式神。他在等,等著最後這張符上所殘留的力量也消失後,他才會離開。

假如不是妖力與陰陽師所使用的力量相互排斥,他也許早就把式神給叫出來玩了。

而今天,倉庫這扇久未被人開啟的門卻被一個幼童推開,他瞇起眼有些恍然盯著門縫透進來的陽光,好一會,才把視線往下挪,和一名留著呆呆的髮型的男孩對上視線。



茂夫打開門的時候並沒有想過,他會在倉庫裡看到人,喔更正,是妖。

他把托門再拉開一些,讓陽光可以透進更多,那名看來人模人樣實則是妖怪的陌生男子影子被拉得老長,很明顯的,那影子上有九條尾巴,頭上還有對尖尖的耳朵。

「對不起,我......打擾到你了?」

那妖怪眨眨眼,咧開嘴露出尖牙朝他笑了笑。

「真沒想到,影山家現在還有天生就繼承力量的孩子?」

那男子隨意往屁股邊一個矮桌坐上去,向影山招招手打了聲招呼。

他小心翼翼關上門,緊緊盯著男子,卻不敢太過接近。

男子隨手一揮,點燃了四周的燭台,興致盎然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你會想跑來這邊,不過來了正好。」那人自顧自說著,並從牆邊的櫃子上掏出一張符紙,那動作十分熟門熟路,像是把這邊當成自己的家一樣。

「拿去吧!用你的力量催動它。」那妖怪說。

影山茂夫打量著這名妖怪,慢吞吞地接過符紙,想了好久,才問:「怎、怎麼催動?」

「這我當然不知道呀我又不是陰陽師,那應該是你的本能才對,你注入你的力量進去看看?照理說你是血緣者應該會很簡單才對。」那妖怪聳聳肩,不負責任對影山道。

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孩童,妖怪又道:「怕什麼,要吃了你你也逃不了!你放心,這是最後一張了,而且剩下的力量也很微弱了,翻不了什麼風浪。」

影山點點頭,嘗試著照對方講的,把力量注入,那是種刻畫於血脈當中的本能,很自然而然的,他就是不需要別人指導,便懂得該如何去催動符紙。那感覺很神奇,他覺得體內有些東西在翻動,它們順從且自動地從他的指尖流出,注入那張他明明看不懂卻又倍感親切的符。

他看到手上的符紙化成了一名成年男子,他身影若隱若現,身著一襲他辨別不出年代的衣裝,張開眼低頭看著他,良久,他點點頭對茂夫露出微笑,那姿態就像在安撫他,以一名前輩對後輩的關心慰問,令他莫名心安。

他愣愣想,他們長得真像,也許成年後的他就是這樣子,差別就在於他是短髮但眼前的幻影是長髮,提前知道了自己未來的模樣讓他狀況外地感到可惜,這樣就沒有驚喜感了。

「好久不見啦!」

茂夫感到肩頭一沉,那隻安靜許久的妖怪壓上他肩膀,用著吊兒郎當的語氣向眼前的古裝男子打招呼。

幻影撇過頭,也對著這名妖怪頷首。

然後茂夫眼見對方朝他伸出手,把手掌抵在他的額前,暖暖的熱留傳遞過來,他卻覺得腦袋瞬間炸開,抱住頭,他頭昏眼花看著眼前的人收回手,漸漸變得透明,消失在空氣當中。

不知何時,原先拿在他手上的符紙已經被他漏掉在地上,他一手壓著太陽穴,彎腰想用另一手撿起,卻在拾起的當下,眼睜睜看著變為白紙的符消散不見。



式神不過是力量轉成的形體,他不確定究竟是否擁有同樣的記憶,但是在見到那位在他回憶當中一同存活了千年的男人時,他還是忍不住湊上去向對方搭了聲招呼。

他以為就到此為止了。

直到他看著式神把最後僅存的力量都傳給了身旁影山家的男孩,而接收了大量訊息和傳承的幼童因為支撐不住而抱住頭差點摔倒後。

他反射性伸出手接住男孩。

盯著在他臂彎裡瑟瑟發抖的幼童,他嘆了口氣,把小孩攬進懷中安撫。

「好了好了,一口氣得到那麼多東西痛一下會怎樣。唉!別哭了好嗎?你現在聽我的,放空你的腦袋,什麼都別去想,乖,放輕鬆。」

他花著大把力氣,才讓對方平靜下來,他輕拍著男孩的頭,蹲低了身子對著男孩的臉,胡思亂想著是不是那些繼承了同樣強大力量的影山家人都會長如此相似?

心頭一動,他脫口而出,「我叫花澤輝氣,你平常可以喊我テル就好,告訴我,你叫什麼?」

男孩呆呆望著他。「影、影山茂夫。」

「茂夫呀,那真是個好名字。真可惜你家族的傳承都要斷光了,沒有人能提醒你,跟妖怪交換姓名這種事可要小心啊!」

他看著名為茂夫的小男孩瞪大眼無辜望著他一頭霧水的模樣,心滿意足哈哈大笑出來。

緣尚未盡。

他原先以為他與影山家的關係已了,然而現實告訴他他們之間還有很多的糾葛。

無論是他與這個原該是他天敵的家族,還是這家族與陰陽師這個身分與血緣,甚至是他與這名叫影山茂夫的孩童。

興許是他當年承的情太過巨大,在他心裡占足了不小的分量,讓他總不自覺想接近這家子裡的人。修行千年的狐妖仍就有掛念,否則又怎會離開族人,孤獨在這屋子裡等待,但總算是讓他等來他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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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家人。
目前是個在劍三坑和松沼坑挖個通道連結再把自己溺死裡面的狀態。

除了一松右這點不可逆外其他基本無雷(*´▽`*)

另外最近沉溺在光輝帥氣的光環下不可自拔
主推是輝茂w